游口歌，很多浦江人听过这三个字！但是你其实不懂

皮卡～

原标题：儿时“游口歌”

作者：朱耀照（浦江第二中学）


“游口歌”是指有口无心地读书。小时候，我学习不好，但会“游口歌”。
那时，老师每天都要布置背诵任务。如是背不出，就在放学后留下来继续读，直到会背或天黑了可回家。这叫“关夜学”。
关夜学的场面十分壮观。高矮不一的十几个人站成一排，背靠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双手捧着书本，嘴巴咿呀咿呀地读着。
陆续地，有人走到讲台前，把课本交给老师，仰着头一边想一边背。然后就一抓起书包笑逐颜开地冲出教室。
剩下的人继续读。紧皱眉头，不时望着窗外的暮色。读着，读着，声音会越来越低。有时，自己竟不知道在读什么内容了。他们都是班里的“吵客”，不认真读书的。有的衣裤都是泥巴，有的脸上还粘着汗渍。他们对背书不抱什么希望，只待天黑，只待老师发慈悲。
这些人中的一个长个子，便是我。
我记忆差，是班里出了名的。对此，母亲不以为怪，说自己四十岁高龄生出来的孩子，智力发育会晚一些。
但我也有记忆力强的地方。老师教我们的东西，只要感兴趣的，不管懂不懂，我一般能记得很牢。例如一个邻村的老师教育我们要珍惜时间，说了两句格言：“黑发不知勤学早，白头方知读书迟”“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一下子便记住了。一次，老师把一首古诗写在小黑板上：“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教了几遍后，就让我们读背。
当时，对于贺知章的这首《咏柳》，我难以理解：柳树，在邻村见过的，可怎会跟碧玉和绿丝绦连在一起的？碧玉和绿丝绦又是怎样的？至于当时老师讲的比喻和拟人，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了几分钟，老师便开始抽背。先叫了几个优秀学生。他们背完后，老师就让我们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背诵。见没人响应，我就站了出来，迎着许多惊讶的眼神，一字不漏地背了出来。老师笑着听完，又似乎有些不屑，问我这诗是什么意思。我身子僵硬了，一语不发。老师便指着我，笑着说：“这是游口歌！”马上，教室里便笑成一团。
虽然，这批评多于表扬，但我还是爱上了“游口歌”。接触到诗歌和古文，我不求甚解，只会摇头晃脑地背，闭着眼睛地背，甚至按某种旋律唱着背。但在有口无心的背诵中，我的语文成绩上去了，“关夜学”的机会渐渐少了起来。
现在，我常常会想起儿时“游口歌”记牢的一些诗文。那些当时不懂的，经反复咀嚼，岁月的沉淀，如今慢慢地懂了，理解了。
“游口歌”就如牛白天吃草，虽然没有及时消化，但经过多次反刍，最终消化吸收，转化为营养。
从这个意义上说，“游口歌”并非毫无价值。

来源：岭外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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