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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江今夜雪花满天!让我们一起来穿行壶源江历史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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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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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15 09:04:00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浙江


去年这个时候,天寒地冻,天气极其寒冷。夜里,先是有噼噼啪啪的雪子落下来,紧接着就有千万片羽毛状的雪无声无息地降下来。早晨起来瓦背上树枝上积满厚厚一层,到处银装素裹,仿佛一个洁白的童话世界。我决定听从大自然的召唤,驱车到西北山区走一走,沿壶源江边走一走。

浦江地理上西高东低,境内山脉基本呈“川”字形,分北、中、南三支延伸展开。北部山脉即龙门山的一部分,盘桓于浦江、建德、桐庐、诸暨交界处,山峦起伏不断,地势高峻险要,县内最高峰朝天门即属这一支,另有著名的截柘岭、鄞岩顶和天雷岗。当年金萧支队大都利用这里的地形进行活动,武装反抗国民党政府的围剿。中部山脉由西向东横亘在县域中部,俗称北山。它既是浦阳江与壶源江的分水岭,又是浦江盆地通往西北山区的天然屏障,芜莱山、右岩山、八角尖和鸡冠岩都在这一线。南部山脉则蜿蜒于浦江、兰溪、义乌接壤处,其东有百药尖、朱云尖,西有草大坪、雷公尖,通称南山。南山与北山遥遥相对,构成浦江盆地。千百年来,浦阳江、壶源江、梅江三条河流就像三条生命大动脉,奔腾穿行在这些山脉之间或者一侧,其中壶源江流经西北山区大部。

壶源江源头

大雪封山的日子,山比往日多了几分庄严,几分肃穆。
旧志记载:壶源江原名湖溪,又称湖源、壶溪、岩坑,因其源头山形如壶而得名,它与浦阳江一样,均发源于花桥天灵岩。天灵岩南麓之水顺坡而下汇聚成浩荡的浦阳江,一路向东入钱塘江;西北之水曲折迂回,蜿蜒于西北山区,流经雪坞、张山、派顶、石宅、杭坪、虞宅、大畈、檀溪,沿途接纳曹源、东岭源、朱宅溪、大小姑源、罗家源等多条支流,于檀溪左近折向北,经潘周家,从大梓荡江岭一侧出境,再越桐庐,穿诸暨,汇入富春江,成为明代黄公望《富春山居图》的一部分。天灵岩既孕育了母亲河浦阳江,又涵养了两岸滴翠的壶源江,这实在是大自然的造化,实在是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水的灵性和滋养。此刻,江弯多折的壶源江已经被冰封雪盖,只有底下的水流不惧寒冷仍然顽强地流淌着,向远方而去。

大畈上河村


我小心驾车前行,车轮下不时传来轮胎碾压冰雪的沙沙声。掉光了叶的乌桕,曾经火红的枫叶,高耸纤巧的苦楝树,全被白皑皑的雪覆盖着,山野间再也看不到鸟雀在草丛里蹒跚觅食,也不见它们在枝头欢呼跳跃,一切都趋于宁静,或许只有喜欢在山间奔跑的黄麂和羚羊,才会在远离人群的雪地里留下脚印。我曾经无数次沿壶源江边走过,高低错落的大山宽厚朴实,两岸景色葱茏美好,江中滩多流急,哗哗流淌的声音与明亮的水色特别诱人,乡野山水的这种质朴气息常常让我找到一种久违的清新感觉。泰戈尔说过:“山岳仿佛为迷雾所败时,其实依旧岿然不动。”这真是富有哲理的诗行。

迷蒙的雪雾挡在车窗玻璃上,天气已经不允许我直达源头,即使步行也不行,所以只能先驻足杭坪程家。程家村坐落在一处地势平坦的山岙里,从宋代起,程姓和赵姓人即迁居于此。这里是中何、大坞两股水的汇合处,周围全是青绿的山,山上有大片的毛竹、茶叶、松树和杉木,大雪已经把毛竹压成一张张满月的绿色的弓,随时准备向上弹射。山区可耕地少,过去柴炭竹木一直是山里人主要的收入,但县城集市离得太远,翻山越岭要几十里,非得有很好的脚力才行,背运十分辛苦。我见过一位上了年纪的山民,历经岁月风霜的脸上皱纹密布,几年前还抽着自制的辣辣的旱烟,据说年轻时膂力过人,山中挑担行走如履平地。此刻,大黄狗已经边跑边叫冒雪赶来迎接我,并警惕地注视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抬头望过去,谁家窗户上阶沿上仍静静摆放着七八只蜂桶,上面飘落着雪花。野蜂只在风和日丽的春天,才会飞往盛开油菜花的地里采蜜。
与之近在咫尺的是留家坪香榧基地,面积达五千余亩。路边野生的榧树高达数丈,要几人盈抱,说明这一带气候土壤非常适合种植。香榧是一种常绿乔木,果实形似橄榄,生长成熟期为三年,第一年萌蘖出絮,第二年开花结果,第三年才成熟采摘,所以又称三代果、三生果。这里人工种植的香榧已有十多年,满山满坡的香榧树黑黝黝的,特别茂盛,上面同样被雪厚厚地覆盖着,看上去蓬松柔软。由于香榧产业的带动,程家村正在发生悄然变化。今天,山涧流水几乎不见踪影,更谈不上春夏来时的激越跳荡。挂着冰棱的杂草已经枯萎,但它们的根却牢牢地扎在雪地下的泥土里。
曹源和东岭源既是西北山区两大源头,又是壶源江两大重要的支流,村落密集,人口众多,曹源纸会名闻遐迩,东岭舞狮堪称一绝。西山坪的松树林遒劲挺拔,互相呼应,开裂的树皮犹如片片龙鳞,它们历经百年雨雪沧桑仍昂首天外问鼎苍穹。

曹源村
石宅是壶源江第一个大的驿站,也是乡贤石西民的故乡。当年他凭着满腔热血参加浦江诸暨边界的农民暴动,失败后投身冯玉祥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又辗转上海与钱俊瑞、薛暮桥一起研究中国农村经济,最终成为“前方将士在浴血的苦斗中,一切可歌可泣的伟大史迹之忠实的报道者记载者”,纵横驰骋于新闻战线。皖南事变发生后,周恩来悲愤难抑,挥笔写下了“为江南死国难者志哀”、“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著名题词。石西民当时正在重庆《新华日报》做编辑部主任,他与总编辑章汉夫一起与前来坐镇监视的国民党新闻检查官斗智斗勇,使题词得以在第二天公开见报,皖南事变真相遂大白于天下。以后,石西民走上宣传文化领导岗位,在社会各界留下了很好的口碑。

都说瑞雪兆丰年,想必来年光景不错。雪也让人联想起过年,联想起杭坪村正月里的“摆祭”。推算起来,这一颇具特色的民俗活动最早始于清代康熙年间,属农耕文明的产物。杭坪村的“摆祭”一般选择在农历正月十九至二十,当地群众先是沐浴更衣迎送关公,然后由各家各户把准备好的祭品整齐摆放到厅堂供桌上,包括馒头、粽子、红蛋以及各种花鸟虫鱼飞禽走兽造型的米塑,外头摆放火腿和鱼等,正厅两边各摆放一只用鲜花和剪纸装扮的架猪、架羊,虔诚吉祥。人们在祭祀祖先、祈求风调雨顺的同时,也在比选谁家的姑娘媳妇更心灵手巧更热爱生活。接下来便是演戏、迎灯、拜斗和什锦班表演等一系列活动,男女老少均喜气洋洋,场面热闹非凡。




迎关公
此刻,雪花仍在不断飞舞,山上的冷杉在萧瑟声中继续与风雪搏斗。冰雪之下的山野真是宁静极了,空旷极了,一切旧的尘埃都被覆盖在冰雪之下。
对江河溪流来说,桥是一个显著标志,壶源江也不例外,所以自古就有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说法,在民间更被认为是一种义举,一种善行,因为路与桥往往能给百姓带来陆路行走和涉水过河的便利。与杭坪村一箭之遥的石狮头村,清末民初就出过一位桥梁专家张狮岩,他不但精于设计,还常常为造桥捐款。张狮岩家境富裕,乐行公益,每每感于山区多溪流水涧,简易木桥遇到暴雨山洪很容易垮塌,涉水溺毙者时有所闻,所以就立志以造桥为业。他毕生造桥十五座,包括浦江德政桥、登云桥,建德石垅桥,桐庐冷下村桥等,当然最有名的要数浦阳江上的中江第一桥,俗称湖山桥。当年在湖山设桥局,张狮岩众望所归,被一举推为桥局董事长。张亲炙桥事,千匠破斧,烈焰轰石,艰辛备至,历时两年半,耗资三万五千多银两,终成十一墩十孔巍峨石桥一座,清末状元陆润庠为之题名。石桥下临碧水,日沐丹霞,至今矗立于湖山、泖山之间的浦阳江上。上百年过去了,这座桥上不知走过多少行人和车辆,造桥的张狮岩和出资的张若骝,其功德善行、豪杰之举一直为后人津津乐道。

虞宅的朱宅源又叫茜溪,是壶源江上另一条重要支流,源于木和湾尖。这里山高林茂,草木深深,涵养了很好的水分。流经下湾后,村口的几棵大樟树苦槠树斜伸出大半个身子,把一条溪流遮得浓阴蔽日。这里又恰是水流的一个洄水涡,鱼虾成群,孩子夏天可尽情嬉戏,白生生的水花传来的都是孩子们的欢笑。但恰恰是这么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多年来环境被重度污染,水晶发源地虞宅村首当其冲。这些年经过环境整治,无论是杭坪的下薛宅、薛下庄,还是从马岭下来的新光、利民,以及大畈的湃桥、上河,檀溪的平湖、城头,全都变得干净整洁美丽,廿九间里人头攒动,上河村头星月同辉,公路两侧繁花朵朵姹紫嫣红,各种车子往来如织,成为西北山区一个个诗意流淌风景迷人的地方。

我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任凭纷纷扬扬的雪花一阵紧似一阵,继续沿着壶源江指引的方向前行。
檀溪的寺前村与建于五代吴越时的惠云寺有关,村在寺前,故名。当然,古寺早已荡然无存。下车驻足寒风凛冽的寺前,雪花洒满我的衣襟。放眼望去,天地之间浑沌一片,山脊勾勒出的线条时断时续刚劲有力,黑郁的松林充分彰显出大自然的生命活力;原野冰封雪飘,莽莽苍苍,只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伸向远方。一时间,我又想起了金萧支队的蒋忠,一位为革命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共产党人,他是隔壁富阳人。抗日战争进入最困难时期,蒋忠临危受命担任第一任中共浦江县委书记,在山垄王店以小学教师身份作掩护,晓出夜归,克服各种各样的困难,在浦江岩头黄宅一带以及西北山区恢复组织,发展党员,积极开展抗日救亡活动。抗战胜利前夕,苏浙军区命令第四纵队主力先后两次南渡富春江与第二纵队(浙东纵队)会合,以扫清浙江中部、浙赣铁路两侧的敌伪势力,廖政国司令员率领的四纵指挥部即设在寺前。又是蒋忠带领武装人员在路西一带侦察地形、了解敌情以作策应。后来蒋忠被任命为“会稽山人民抗暴游击司令部”副司令员、路西县工委书记兼政府县长,经常活动在诸暨浦江富阳交界地面,恢复敌后游击根据地。这位顶风冒雪的将士,不幸牺牲于1948年的夏天,头颅被敌人割下后挂于富阳城头上,十分悲壮。十五年前,我在富阳党史研究室找到蒋忠烈士的一本笔记,里面的字写得密密麻麻清清楚楚,两行并作一行写,既有工作上的悉心安排,又有对家人的深情牵挂,字里行间有国有家有爱。今天,再站在这风雪交加的壶源江边,目送江水奔流而去,遥想一个与浦江有着诸多联系的共产党人,遥想当年张凡、蒋明达他们率领金萧支队的将士们,在西北山区风餐露宿,在漆黑的夜里行军,在冰天雪地里与敌人战斗的情景,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悄无声息的雪仍在纷纷扬扬地下着,飘落在高山顶,降落在旷野上,融化在壶源江流动的江水里。也许,寒冬很快就会过去,春天不久就会来临,到那时,壶源江两岸的原野将张开惺忪的眼睛,燕子在细雨中斜飞,绿色的麦浪随风起舞,新酿米酒的醇香会从农家屋里飘出来。夏天的时候,瞿岩山上,席场桥下,广安桥边,月牙湖畔,森林更加茂盛,水流更加清亮。到秋天,金黄的稻浪会告诉我们,壶源江畔又将迎来一个丰收年。

来源:浦江有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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